生態史書寫的可能
二十二歲那年,黃同弘有個不足為外人道的心念:無定河。
關於陳陶描寫的那條河流,歷代評論汗牛充棟,本無多少新解,且青春學子苦苦背誦,就算有所體會也早已厭乏。但那處孤絕的旅集合場上,黃突然想起了這首詩,其背後的龐大哀傷鋪天蓋地而來。
多年以後,黃任職《經典》,持續進行庶民歷史的書寫。在這次的黃土高原專題報導中,他披覽的仍是那些前人考訂無數的史料,頌讀的還是中國文學史上必讀的首章;但他的幸運是,當前這時代比過去擁有更多革命性的科學進展,不再是政治史、也非經濟史,一個生態史的視野在他的寫作中慢慢浮現。
陳寅恪、錢穆、侯仁之、史念海……,那些過去至今黃得以一窺堂奧的史家們,完備了一個新的詮釋體系;人們才能夠從一首詩中,瞥見千年以前那處崩毀的時空,以及其上連詩歌也無法承載的悲歡。
「我到了!妳聽見了嗎?」黃同弘說。
《經典》攝影劉子正於寧夏西吉縣的麥田中,苦思不已。(攝影/黃同弘)
寧夏西吉縣葫蘆河的一處水庫,《經典》攝影劉子正下到乾涸的河床上取景。(攝影/黃同弘)
內蒙古庫布齊沙漠,為補捉《經典》141期第86頁中的絕美光影,攝影劉子正孤獨行入沙漠的深處。(攝影/黃同弘)
《經典》141期第49頁,那幀果窖中的集家人合影,劇場般的光線照映在他們的臉龐上,劉子正一絲不茍的拍攝過程,耗費超過一個小時。(攝影/黃同弘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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